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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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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寒冬的夜,凜冽的晚風如同鋒利刀刃,割斷滿樹枯葉,落了一地。

長美小區正門口,剛歸家的上班族紛紛從地鐵站的方向走來,學生們三五成群,說笑玩鬧;幾個快遞小哥裹緊衣服,收完最後的包裹,騎車離去。

一個穿著棉衣警服的年輕小警察快跑進小區對面的街頭值班亭,打開門進屋後,他呼了口寒氣,忍不住感慨:“這天越來越冷了,幸好有暖氣!”

“可不是。”另一個值班民警笑道,“小吳啊,今天晚上媳婦給你做了什麽好菜,快看看。”

年輕警察小吳害臊地紅了臉:“什麽媳婦,王哥,是女朋友,我們明年才結婚呢。”

長街地鐵站附近有三個居民小區,都是人口密集度極高的老小區。

由於地區人口眾多,轄區派出所就在長美小區的門口設立了值班亭,並派了兩個民警值班,保障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安全。

正好是晚飯時間,年輕民警小吳和老民警老王各自打開自己帶的盒飯,在亭子裏吃了起來。

剛吃到一半,值班亭的門響了。

起初兩人還沒聽到動靜,敲門的人動作極輕,在街上人來人往的嘈雜聲中很不起眼。過了會兒,小吳先反應過來:“有人?”他放下筷子,起身開門。

“嘩啦——”

寒風沖破大敞的門,湧進狹窄的亭子。

門開了,門外卻沒有人。

小吳一楞,接著他低下頭,終於看見了那個戴著小花帽、垂著腦袋的女孩。

心裏咯噔一聲,小吳轉身:“王哥,又是這小朋友。”

王警官握著筷子的手頓在半空中,一張正義嚴肅的臉龐漸漸凝重起來。他站起身:“先讓孩子進來吧。”

……

小吳和老王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女孩了。

小女孩叫林可欣,今年才八歲,家住長美小區19棟414室。

半個月前,當時還不是老王值班,是小吳和另一個幹警當班,這小姑娘突然敲開了值班亭的門,說是要報警。

小吳立刻緊張起來。

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要報警?報什麽警,難道附近小區出了什麽大事?

誰知道小女孩低著頭,只怯生生地說了一句話:“小阿姨好奇怪……”

小阿姨?

後來小吳聯系上居委會的人,才弄清楚事情的起因。

林可欣的媽媽去年生病死了,他爸爸一個月前再婚,娶了個二十多歲、剛大學畢業的姑娘給孩子當繼母。前兩天林爸爸被調到外地出差半年,家裏只剩下繼母和小可欣。小吳第一反應就是:繼母虐待孩子了!

當即,他便壓著怒氣,詢問林可欣小阿姨有沒有打她。

誰料小可欣低著眼睛直搖頭。

沒打孩子?

小吳又問:“那小阿姨是不是兇你了,比如讓你罰站?”

不是身體暴力才叫虐待,冷暴力、語言暴力,都在虐待孩童的範疇。

小可欣又搖頭。

這下小吳楞住了。沒有多少辦案經驗的他,還是旁邊值了一年班的同事提醒,他才想起來讓居委會的女幹事帶小可欣去房間裏檢查,看看身體上有沒有傷痕。

小孩可能因為恐懼,不敢說出自己被虐待的事實,但是證據不會撒謊。

然而,林可欣的身上也沒有傷痕。

繼母沒打孩子、沒兇孩子,但就是奇怪?

到底奇怪在哪兒?

當天晚上,小吳就留同事在值班亭繼續當班,自己則牽著小女孩的手,送小女孩回家,同時當面看看這個繼母到底是怎麽回事。

19棟在長美小區的最裏側,小吳帶著林可欣敲門時,屋裏居然沒人。他驚訝之餘,忽然,一道驚喜又驚慌的女聲從遠處電梯口響起:“可欣!”

小吳回頭一看。

是個年輕漂亮的女生。

這女生脖子上套著圍裙,入秋的天,額頭上全是汗。見到林可欣,她猛地從電梯那撲來,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小可欣往後縮了半步,但女生抱住她後,她還是乖乖地伸出手,也抱住了對方。

“小阿姨……”

原來這就是林可欣的繼母。

經過繼母描述,小吳才知道,她出門是找孩子去了。她下了班剛把孩子接回家,正在做飯。突然,小可欣就失蹤了。她頓時急得手足無措,連圍裙也忘了摘,趕忙找小區物業想調取監控錄像。

這樣的繼母,像是會虐待孩子的?

小吳心生不解。

但他也沒放松警惕。有的犯罪分子就是會表面裝作善良,一旦私下無人,其醜陋的嘴臉立刻暴露無遺。小吳沒立即離開,他進了屋,又和繼母聊了幾句,試探繼母有沒有虐待孩子的可能。

可這個年輕的繼母居然好像真的對小可欣很上心,她也不理解可欣為什麽說自己奇怪,一邊自責自己沒照顧好繼女,一邊落了淚。

小吳更加茫然起來。

之後的幾天,值班亭的民警和居委會、物業到處走動,還詢問了周邊鄰居的意見。大家都說這個小後媽對可欣很好,雖然不至於說放在心尖上當親生女兒一樣疼,但肯定沒有虐待孩子。

老民警王哥笑著對小吳說:“以後你就懂了,這種家長裏短的東西說不清楚呢。或許小女孩看到爸爸娶了新媽媽,不開心,故意說新媽媽壞話也是有可能的。”

事情到這裏,似乎只是一個孩子隨口的鬧劇。

直到接下來的半個月——

每一天。

小可欣都會來報警。

每當小吳打開門,這個羞澀膽小的小女孩都會擡起那雙稚嫩滾圓的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面前的警察叔叔。無論怎麽問,永遠都只有那一句話——

『小阿姨……好奇怪。』

……

“唉,她後媽又在找她,說一轉身人就不見了。”剛從長美小區回來,民警老王摘下帽子,無奈道:“這孩子到底怎麽了,一直說後媽奇怪。”

兩人送完孩子回來,滿身都是寒氣。

見同事沒回自己的話,老王拍了拍小吳的肩膀:“嘿,想什麽呢!”

突然被拍肩膀,小吳嚇得猛然回頭。嘎吱,脖子一陣隱秘的刺痛,他低低地“哎呦”一聲。

老王:“怎麽了這是?”

小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什麽,可能是扭到了。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這個月總感覺腦袋重重的,脖子頂不住。”

老王感慨道:“你就是太累了。現在的年輕人,才多大就脖子不好,多鍛煉休息。”

“王哥,小朋友真會撒謊嗎?”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已經和所裏報備過了,那小女孩也說後媽沒打她兇他罵她,具體怎麽辦,估計還是靠居委會調節吧。唉,飯又涼了。”

疲憊地扭著脖子,小吳一邊思考,一邊伸手去拿筷子。就在他即將摸上筷子時,忽然,年輕的小民警擡起右手,一把捧住了自己向右扭動的腦袋。

看著他這副捧臉的樣子,老民警被逗樂了:“幹嘛呢!”

小吳楞了楞,他茫然地松開手:“突然覺得頭會掉下來……”

“啊?哈哈哈哈。”

老民警止不住大笑,嘴裏念叨“你還真挺會講笑話”,小吳也一頭霧水。他左右運動脖子,360°地扭轉拉伸。手指默默地摸著光滑的脖頸,小吳惱羞道:“王哥你別笑了,明天我就健身去!”

“哈哈哈哈!”

窗外,深邃的夜靜靜籠罩。街頭小小的值班亭內,溫暖暈黃的光悄悄地透過窗子,照向無邊的黑暗,卻只蹣跚數米,就與黑暗融為一體。

晚風自夜色深處吹來。

行道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

次日清晨。

蕭矜予睜開眼,就收到了齊思敏和李小同的短信。

【古德莫寧~我們半個小時後到。】

半個小時?

清俊的眉微微蹙起,蕭矜予立即起床,收拾洗漱。

說是半個小時,整整三十分鐘後,房門準時敲響。蕭矜予打開門,燦爛的冬日陽光照入屋內,他不禁瞇起眼。待雙眼適應刺眼的光線後,看清門外的短發女人和鴨舌帽男孩,蕭矜予神色平靜地向前一步。

走出房門,同時順手將門帶上。

“走吧。”

李小同一楞:“誒?我們來你家,就是想一邊說任務的事,一邊吃早飯呢。你看,早飯都幫你帶了。”說著,他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

蕭矜予神色不變,解釋道:“一邊走一遍吃吧。我剛搬家,還沒收拾,很亂,沒地下腳。”

李小同撇了撇嘴:“行吧。”

齊思敏笑瞇瞇道:“走路吃飯,我上學時候經常幹,今天陪你們小朋友。”她一邊接過同伴遞來的面包,一邊幹練迅速地掃了眼這棟矮小的平房。齊思敏挑眉:“你這新家搬得真遠啊,都到中都市郊區了吧。還是個平房,周圍也沒什麽鄰居。”

蕭矜予腳步頓了頓:“嗯。”

齊思敏的視線在屋後的空地上停住:“這房子還帶個小花園?土壤被松過的樣子。”

蕭矜予淡淡道:“我打算種點菜。”

“種菜?”

“思考是孤獨的。”

這話一落地,齊思敏和李小同一起楞住。

蕭矜予擡眸看向一臉震然的兩人,語氣輕緩又淡漠,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人的地方,更方便思考。而且在這種地方,如果以後哪天我邏輯崩潰或者失控了,也能少連累點陌生人。”

齊思敏、李小同:“……”

李小同:“呸呸呸,晦氣!說點吉利的。”

蕭矜予輕輕點頭:“那說說今天的這個任務吧。”

說起任務,齊思敏戲謔隨意的神情漸漸端正起來:“今天任務很簡單,獎勵昨天也跟你說過了,20點貢獻值,能提高你在長腦APP排行榜上的名次。還有五千塊現金,咱們按照排行榜順序分錢,我2500,小同1500,你1000。”

簡單而無危險的任務,三人合作,就按照排行榜上的名次高地分配獎勵,算是一種較為合理的分配方式。

蕭矜予沒反對。

使用邏輯鏈到處看看,一天就能賺一千塊,這很劃算。

齊思敏:“那我就說具體任務了。事情呢,開始於半個月前,你家附近的派出所,有個八歲的小女孩敲開值班亭的門,說要報警……”

蕭矜予的新家很偏,距離最近的地鐵站也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齊思敏簡單說明了這次的任務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去確定這事和邏輯鏈沒關系。”

蕭矜予整理了思緒:“也就是說,有個小女孩總說自己的繼母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繼母也沒虐待她的跡象……這種事,用戶委員會也會管麽?”

距離蕭矜予覺醒邏輯鏈,已經過去一周。不再是一開始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新人,通過肉王事件,蕭矜予獲取了一大筆貢獻度,同時他的飛天拳頭也被用戶委員會註意到,並記錄進長腦APP。

巨額貢獻度,加上頗有攻擊力的飛天拳頭,蕭矜予的排行榜名次成功從最初的D20018,迅猛上升至D804,在全華夏一級用戶中排行804名。

同時,他對用戶的世界也更加了解。

華夏官方的用戶組織一共有三種:清除小隊、用戶委員會和邏輯研究所。

清除小隊顧名思義,是執法部門,經常前往汙染區進行危險任務。

邏輯研究所則是科研部門,對邏輯鏈和汙染物進行研究。汙染物的序號任命就由他們負責。

用戶委員會,則更像一個籠統性的管理組織。長腦APP上除了少數用戶發布的任務外,大多是用戶委員會發布的任務。沒有人比官方更了解這片土地上哪裏出現了異常,哪裏需要用戶解決清理。用戶委員會的誕生,由此而來。

齊思敏:“不能小瞧這種奇異事件。雖然我也覺得是小女孩的惡作劇,要不然就是她繼母私下虐待孩子沒被發現。但萬一真有問題,我們就得解決。當然,這任務危險度極低,用戶委員會也覺得是白跑一趟,”她攤攤手:“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就20點貢獻度,5000塊獎勵?”

蕭矜予:“……”

5000現金蠻多的。

其實一天能掙1000,也很厲害……

“對了。”齊思敏擠了擠眼睛,“你是不是告訴趙狠,你知道他的用戶ID啦?”

蕭矜予頓了頓:“嗯,昨晚他有事打電話給我,不小心就喊出來了。”

“噗。”齊思敏憋不住笑了起來。

李小同對趙狠的遭遇卻是感同身受,唇亡齒寒。鴨舌帽男孩吞了口唾沫,決定為黑皮漢子說了句話:“敏姐你別太過分了啊,趙哥那個ID,你這兩天到處說,他都快氣哭了。”

齊思敏嘖了聲:“誰讓他先在你姐面前,暴露了我的ID。”

“趙哥那是說漏嘴!”和你不一樣,你是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廣告天下!

齊思敏微微一笑:“那你讓他來打我。”

李小同:“……”

蕭矜予不動聲色地看向他們,他咬了口面包,忽然道:“之前說這次任務的獎勵按我們三人的排行榜名次分配,我並不知道你們兩的名次。確實,你們兩都是二級用戶,肯定應該比我拿得多。但是你們在C級用戶裏,排名未必高。如果很靠後,這個獎勵分配就不合理了。”

說完,蕭矜予沒再吭聲,他淡定地望著身旁的兩人。

蕭矜予的意思很簡單:雖然齊思敏、李小同都是二級用戶,但他們的排行榜名次未必高。萬一很靠後,蕭矜予的名次也達到一級用戶裏的前一千。那現在的獎勵分配比例就不對了。

然而,齊思敏和李小同默契地看向對方,一起笑了。

鴨舌帽男孩輕蔑地笑道:“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怎麽會有你這麽壞的人,剛認識你就想套出我和敏姐的用戶ID?”

蕭矜予:“……”

李小同:“快醒醒!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拿到排行榜名次,你就能翻排行榜查到我們的ID!用戶的真實姓名是查不到ID的,只有排名才可以。”

蕭矜予淡定地喝了口牛奶,風輕雲淡地擡頭看向地平線。

朝陽升起。

今天的太陽挺圓的。

……

自從知道趙狠的用戶ID後,蕭矜予就對004無法通過一個人的真實姓名,查詢到對方的ID,深感遺憾。

長腦APP自動生成的資料只有用戶ID、邏輯編號和邏輯鏈大致內容。據004說,其他由用戶自行填寫的部分,只有他的本體可以查詢。一個分身的力量,暫時還查不到那麽多內容。

所以之前連004都不知道趙狠的ID。

這件事頗為可惜。

蕭矜予想知道別人的ID,並不像李小同、齊思敏想的那樣膚淺,只是為了取樂嘲笑。“第四視角”、“審判之矛”這樣的ID無所謂,如果是“性感桑巴”、“風吹屁屁”這類ID,當他與擁有這樣ID的用戶對戰時,突然喊出對方的ID。

蕭矜予相信,敵人一定會有短暫的怔神。

生死決鬥,每一秒的分神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然,知道ID後嘲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這是順便的。

齊思敏:“說起來,趙狠昨晚聯系你了?出什麽事了嗎?”

李小同的姐姐明顯是用戶委員會的人,或許早就知道肉王的事。蕭矜予也沒隱瞞:“說了些關於肉王的事。”

齊思敏了然地嗯了聲,沒再問。

離開海都市前,蕭矜予曾經和海都市清除小隊副隊長徐啟提過,如果肉王的案子有了什麽進展,希望對方通知他。

所以昨晚,趙狠就是打電話告訴他案情進展的。

蕭矜予沒想到,那位風吹屁屁張海象,剛走進海都市清除小隊的總部大門,就直接變成了一灘肉餅。據趙狠說,風吹屁屁在二級用戶中算頂級強者。但凡他弱一點,都不可能活著被送進用戶專屬的醫院。

同時,水之刑駱笙因為當眾暴力行為,被用戶委員會下令停職,不再擔任海都市清除小隊隊長,目前被關押於海都市邏輯研究所的看守室——

一來是對她進行處罰;二來也是方便監視觀察她,防止這位頂級五級用戶邏輯鏈崩潰。

蕭矜予想起了那場在海都市下了三天三夜的細雨。

除了風吹屁屁和水之刑的現狀,趙狠還提到,海都市邏輯研究所現在正在對張海象的那條珍珠項鏈進行研究。集全市之力,海都市已經確認了兩個新的受害者,都是向張海象購買過珍珠項鏈的金主。他們都和肉王一樣,疑似死在“美女香巾”的邏輯鏈之下。

“不過這兩個新發現的受害者脖子上都沒裂痕,只是單純地被‘美女香巾’勒死了。”趙狠在電話裏解釋道,“邏輯研究所一邊研究珍珠項鏈具體的殺人手法,一邊也在研究肉王脖子上的斷裂口。只是兩者目前都沒進展。”

如果張海象還能說話,或許還能從他嘴裏撬出真相。但是他被打成一灘肉餅,珍珠項鏈的具體用法,就得由邏輯研究所慢慢實驗摸索了。

“對了,我還聽徐啟說,他們在肉王的那輛蘭博基尼副駕上,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麽?”

“離婚協議書。”

趙狠在電話中感慨道:“好像據說他大半夜都要開車跑去郊外的別墅,就是為了去別墅拿離婚協議書。肉王簽過字了。大概他那天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想離婚吧。”

……

“叮咚!長街站到了!”

蕭矜予回過神。

擁擠忙碌的早高峰地鐵,三人順著洪水般的人群,隨波逐流地走到地面。

蕭矜予本就住在附近,對地形熟悉。由他引路,三人很快找到長美小區。

十分巧,這裏正是一周前,蕭矜予來買電話卡的地方。

長美小區正門口,遠遠的,只見一個高瘦年輕的小民警站在風頭,戴著藏青色的警帽,一邊哈氣,一邊跺腳取暖,四處張望。

蕭矜予三人走上前。

似乎沒明白這兩個成年人帶著一個未成年的少年走到自己跟前有什麽事,民警小吳楞楞地問:“怎麽,有事嗎?”

齊思敏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證件,遞了過去。她笑道:“我們是市局派來查看情況的。”

小吳這才意識到:“啊,你們就是今天要來的兒童犯罪科專家?”說著,他忍不住看向個頭矮小、明顯未成年的李小同。

李小同:“……”

你禮貌嗎!

蕭矜予打斷了小吳錯愕的註視,清秀的臉上麽太多表情:“請問,是由你帶我們去看那個女孩的情況嗎?”

小吳回過神,趕忙道:“是的是的。三位專家,不好意思,請跟我走。我叫吳願,你們叫我小吳就好,今天早上我接到通知聽說有專家上午來,一大早就在這等你們了。”

蕭矜予聞言微楞,他看了眼馬路對面的值班亭。

畢竟是個警察,吳願敏銳地註意到他的目光,憨笑著解釋:“這條路就長美小區的這側設有地鐵口,我想你們要去值班亭敲門的話,還得過馬路,我就幹脆在路對面等著了。正好還能看看早上路上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值班亭裏的視野沒外面好,我每天早晚高峰人多的時候,都會在外頭值班,巡視警情的。”

刺骨的寒風吹起額前的頭發,蕭矜予擡眸望著眼前的小民警。

吳願在前方引路,時不時回過頭,註意蕭矜予三人有沒有跟丟。他搓著凍得發紅的手,露出擔憂的神色:“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雖然居委會幾次上門走訪都覺得沒事,但我總覺得那個小女孩沒有撒謊……

“她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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